时,山坡上全是白羽箭和斑斑血迹,再后来他们就看到了黄河之上那个决绝的背影。
“属下失职!让萧王爷擅闯了姨娘闺房,掳走姨娘,逼得姨娘投河自尽了!”
投河自尽?
魏璋扣着袖口的手一紧,恍惚了片刻。
“人呢?”
“还未找到。”青阳头垂得更低。
魏璋僵硬的指尖摩挲着袖口。
薛兰漪和萧丞不是旧识吗?
萧丞不远千里,奉上国礼,不就只为把薛兰漪带走吗?
他怎会半路杀掉她?
魏璋不相信。
他倒更相信这是两个人一起演的障眼法,想助薛兰漪逃离他的掌心。
“去趟私牢。”魏璋沉声道。
主子没有青阳意料中的雷霆大怒,但周身阴郁之气横生。
马车动了。
窗帘随风摇曳,车厢中的光忽明忽灭照在那张轮廓深邃的脸上……
国公府老宅,荒无人烟处,一座地下牢房里暗无天日。
逼仄空间中,水流敲击着青石板。
滴答滴答。
声音清脆,寒凉,透着森然之气。
青阳掌灯走在魏璋前方引路。
至地牢深处,一身材巨大如山的男人被铁链吊着手臂,悬于刑架上。
赤裸的上半身血水潺潺而流,浸染了全身,蓬松的头发耷拉在眼前,看不到表情。
只有一只刀疤眼透过凌乱的头发往外看。
在看到踱步而来的魏璋上,那只眼犹如困兽,立刻目露凶光,龇牙咧嘴扑咬魏璋。
然手腕被铁链困着动弹不得。
“魏璋?你不得好死!不得好死!”
“萧王爷,您还是省着点力气,此地可无人响应呐!”
青阳上前,捏住了萧丞的后脑勺,迫他仰头像狗一样仰面对着魏璋。
魏璋到底没舍得让萧丞死得那般容易。
他心中始终藏着一个困惑——薛兰漪和萧丞到底有什么关系,值得薛兰漪宁愿去雨中受罚,也不肯坦白。
又到底是什么关系,会让萧丞不远千里来和亲,带她脱离他掌心?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