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嫣手腕一僵,知道他是在暗示什么。
不多时,厨房将刚出锅的绿豆糕送来主屋,司空珉陪着凌之嫣品尝几块,绿豆糕清爽可口,凌之嫣尝了一块,难得地被勾起食欲,随后配着几碟小菜,饱餐一顿。
饭后,司空珉谈起府里的琐事:“阿莲是留还是赶走?”
阿莲闹脾气消失了一日,回来之后像是变了个人,对司空珉又是认错又是赔罪,还对凌之嫣一口一个夫人,说自己没有去处,发誓要在司空府尽心伺候。
凌之嫣对她颇有芥蒂,知道这侍女拜高踩低心术不正,原想让司空珉打发她出府。
不过凌之嫣也知道,阿莲毕竟对她和萧潭的过往知之甚多,离开这儿若是心生报复,指不定会怎么编排她的事。
司空珉对此也颇犹豫,所以当时没有赶走阿莲。
凌之嫣思忖道:“留下她吧,至少还能保证她不会把府里的事跟外人乱说。”
司空珉点头道:“那便听夫人的。”
凌之嫣被他这声夫人唤得有些不自在,漫不经心道:“不过,防人之心不可无,可别让她经手餐食茶点。”
“夫人可越来越有管事的风范了,那就让她干些粗活吧。”司空珉笑着打趣,决定让管家将打扫和劈柴的粗活分派给阿莲。
凌之嫣没再接话。
夜已深,司空珉找不到理由继续待在主屋,扫了一眼他曾经的卧榻,随后起身淡淡道:“时候不早了,我明日还要去官署,先回去歇着了。”
凌之嫣也起身,听到他说“回去”,知道他是要回书房,这没什么不妥,只不过,她心底有些迷惘。
他唤她夫人,却和她分房,是因为知道她这两日来月事的缘故吗?
还是说,他其实很介意她以前跟过萧潭?
熄灯后,凌之嫣在主屋听着习习夜风,一面揣测司空珉的真实心意,一面笑话自己好了伤疤忘了疼,男人带来的苦,她难道还没吃够吗?
夜风渐止后,凌之嫣撇下心事入了梦,没过多久,忽而被开门的声响吵醒。凌之嫣霎时心里一惊,不知道是何人半夜闯入主屋,甚至寻思着是不是阿莲趁着夜深人静来报复。
熟悉的脚步声渐近,凌之嫣才放下心来,她在黑暗中悄悄睁开眼,看到司空珉的身影出现在纱帐外。他没出声,在帐外稍驻,随后小心地拉开纱帐一角,顿了顿,俯身在凌之嫣外侧躺下。
他身上有被夜风吹过的清凉之气,凌之嫣指尖轻颤,闭眼装睡。
长枕因多了一个人,枕芯被压得更深。凌之嫣屏气不敢乱动,少顷,司空珉的气息凑近:“吵醒你了吗?”
凌之嫣心慌神乱,想问他为什么半夜跑过来,不料开口却是一句:“我现在来了月事——”
司空珉一只手落在她腰背之间,揽着她笑道:“我知道。”然后他闭眼沉沉道,“睡吧。”
隐瞒消息 今日在家想我了吗?
翌日一早, 司空珉春风得意,刚出府门就碰到萧潭身边的叶忠来了,略一思量, 便笑着问他为何事而来。
叶忠看了看往来并无行人, 遂上前小声说明来意:“殿下在红叶镇游玩时受了伤,大夫说需休息三个月,殿下怕凌姑娘担心, 所以让我来传个话, 殿下还说,要把这块玉佩交给凌姑娘。”
司空珉先是大惊:“殿下是怎么了?”说着接过叶忠递来的玉佩,看了一眼后收在袖中。
叶忠只好解释清楚:“我们在红叶镇遇到了黑熊,那畜生袭击殿下。”
司空珉捏了把汗, 连声道:“好在有惊无险,殿下没有大碍吧?”
叶忠担心丢了萧潭的颜面, 简短道:“只是伤到了筋骨, 大夫知道殿下尊贵,所以嘱咐殿下多加休养。”
司空珉点点头,心想这回可是连老天都在向着自己, 他担心叶忠想见凌之嫣当面谈及此事,于是谨慎道:“凌姑娘这两日有些不适,恐怕不能见你,你放心,我会让侍女把话带给她的。”
叶忠原本也不敢打搅凌之嫣,听司空珉这样说便放心道:“如此便有劳司空参尉了。”
他还要急着赶回红叶镇复命, 司空珉就没请他进屋喝茶。
叶忠骑马离去后,司空珉回头望着自己府门后的深深庭院,一脸从容, 又交代门口的小厮,不要将方才见到的人听到的事告诉任何人。
来到官署后,司空珉犹记挂着今早一睁眼就见到凌之嫣的那一瞬,她睫羽恬然,在他怀里几乎没有丝毫忐忑和戒备。
如果那样的时刻可以长久拥有,他甘愿付出任何代价。
小吏奉上新的文书,司空珉应了一声,正要提笔落签时,眸光忽而又落在自己的手指上。指尖上还保留着在凌之嫣鼻梁上轻蹭的触感,司空珉闭眼回想着她当时似醒非醒的温婉模样,她看到是他,唇边漾开淡淡笑意,屋外鸟雀啁啾,一切都那样美妙,他在心里告诉自己,从今往后绝对不要跟她分离。
小吏候在案前没走,唤了司空珉三遍,司空珉才回过神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