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”老太监枯槁的手在褪色袍袖间轻颤，连唤数声。

&esp;&esp;正与脑中系统交谈的元宁这才猛然惊醒，细瘦脖颈上还沾着草席压出的红痕。

&esp;&esp;他未曾见过系统描绘的那般盛景，只把它当作是为了他这具肉身哄他的花言巧语，这几日却也听得津津有味，把它当作冷宫中最珍贵的消遣。

&esp;&esp;老太监朝蜷缩在角落的五皇子招手，喉间似堵着陈年蛛网：“白灼姑娘在角门候着您嘞，您且去看看吧。”

&esp;&esp;上一回他就瞧见了那位宫女扶着门框，哭着说些奴婢对不起主子之类的话狠狠心离去了。如今看来，也怕是良心未泯，前来给她这位从前的主子些许救济。

&esp;&esp;元宁黯淡的眸子瞬间亮起微光。

&esp;&esp;自母妃病逝、白芍殉主后，他在这深宫中就只剩下了白灼这一位熟悉的人了。

&esp;&esp;他顾不得趿拉半掉的布鞋，像只机敏的灰鼠般窜过杂草丛生的庭院，破旧衣摆扫过满地枯叶沙沙作响。

&esp;&esp;老太监望着那道伶仃背影，浑浊眼底泛起涟漪。那孩子分明许久未沾荤腥，跑起来却似春日柳梢掠过的雀儿。

&esp;&esp;冷宫角门外，白灼正攥紧檀木食盒来回踱步。

&esp;&esp;待冷宫中穿着破烂的小孩踉跄跑出来后，她眼眶不由得一红，嘴巴嗫嚅了几下，却还是未能将小主子受苦了这话给说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