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他语气中带了点不舍,可还是狠下心肠:“反王一事由诚王府的人送来了证据,严家无可辩驳,一个不慎,那是满门抄斩的惨事!所以——”
&esp;&esp;他闭了闭眼:“我不想你们体面了一辈子,最后老了像条狗似的趴在地上被人打板子逼着开口。”
&esp;&esp;听了这话,严守文心中顿感不妙: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&esp;&esp;“涉及反王,严家满门不保,可若是我戴罪立功……”
&esp;&esp;他瞥过头,不敢看双亲不可置信的眼神:“反正爹娘手中孽债是事实,由我这个当儿子的去揭发,大义灭亲,戴罪立功之下,好歹能保住我们小大房的三口人命。”
&esp;&esp;“再有,我岳父的双亲也是严家害死,便是为了赎罪,我也不能看着真真和孩子去死。”
&esp;&esp;揭、揭发?!
&esp;&esp;严守文怒喝:“孽障!”
&esp;&esp;丁夫人惊悲交加:“沐儿,我是你亲娘!”
&esp;&esp;见双亲这般,严沐嘴唇紧抿,又有种他们不识好人心的不满:“我做的都是为了严家,你们怨我也好,恨我也罢,下辈子就会知道我所付出的有多么不容易了。”
&esp;&esp;“你们也别恨我,虽然你们性命不保,我和真真也要流放岭南,可人活着就行了,我知足。”
&esp;&esp;你倒是活着了,我们呢?
&esp;&esp;严守文夫妻瞬间面色惨白,t的那是杀头的死罪!哪里来的下辈子?!
&esp;&esp;严守文气得浑身打摆子:“你这个混账!反王一事是丁家掺合的,你娘不过是旁支的外室女,你外祖他们还活着呢!且罪不及出嫁女,丁家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人物,只主支砍头,余者抄家而已!”
&esp;&esp;妈了个巴子,这个畜生!
&esp;&esp;“若真是砍头大罪,咱家早就被抓了!”
&esp;&esp;严守文那叫一个气啊,口不择言起来:“你老子我跟丁家只是姻亲,曾给反王送过几次银钱而已,大不了倾家荡产!总能保留性命!踏马的要你去衙门揭发个鬼!”
&esp;&esp;严守文恨啊,早知道新帝登基后重买了律法书回来叫这个孽障往死里看的!
&esp;&esp;严沐:“????”
&esp;&esp;严沐:“!!!!”
&esp;&esp;严沐克制住转头看向妻子的举动,不可置信道:“那可是反王!是要诛杀九族的!”
&esp;&esp;听到这里,丁夫人连为娘家伤心的心思都没了,脱了鞋子殴打亲子:“孽障啊!你简直蠢出天了啊!”
&esp;&esp;天知道她接到娘家被抄的信后有多开心!
&esp;&esp;站错队的人,哪里有资格挑?
&esp;&esp;抄就抄了,人没死就成!
&esp;&esp;严守文气得吐血:“当今登基就改了律法,不再祸及九族!”
&esp;&esp;虽他们两口子手上也不干净,可当时尾巴都扫干净了,顶罪的人也都有,苦主都不闹了,只要自己这边咬死了不承认,再用银钱疏通,按照以往经验,保全一家子没问题啊!
&esp;&esp;结果……结果这个蠢东西大义灭亲去了!
&esp;&esp;严沐:“……”
&esp;&esp;他向妻子看了过去。
&esp;&esp;关好捂着肚子,嘤咛一声:“呜呜呜,原来竟是这般么?怎会呢?我看戏文上说谋反都是要杀头的,没想到天子如此仁慈,竟不会祸连九族的么?”
&esp;&esp;严沐:“……”
&esp;&esp;严沐心里憋屈的不行,可这事儿连他这个大老爷们都不知道,陈氏又怎么会知道?
&esp;&esp;他颓然的往椅子上一坐,喃喃道:“我,我都全说了,官府的人说血债血偿,我……”
&esp;&esp;严守文脸色铁青,良久才道:“陈氏,把你嫁妆收拢收拢,老大被雷劈过脑子不好使,说得话做不得真,若以银钱开道,咱家或许还有一线希望。”
&esp;&esp;关好:“……”
&esp;&esp;这里头还有我什么事?
&esp;&esp;想着方才严沐的话,关好瞬间酝酿好了情绪,站起来激动道:“你做梦!”
&esp;&esp;“沐郎方才说了,你严家害了我祖父祖母的性命,如今我嫁入贼窝已是不幸,你们竟然还想染指我的嫁妆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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